“在生命的长河中，我们最不想看到、也永远无法避免的，就是看着生命的终结。”

文/万乐

人们常说，机场和医院往往是流泪最多的地方。

有道理。

生的别离，死的别离，是世间最痛苦的事。

那么问题来了，

是生离别更乏味，还是死别离更绝望？

我想这应该是一场告别。

如果是生死，至少你心里还明白，

她生活在这个世界的某个地方，过着自己的生活，

或欢乐或悲伤，

只要我们努力、愿意，我们终会再次相见。

但如果以死告别，那就真的是告别了，阴阳永远分离了。

从此，世上不再有王，也不再有人为他留下一丝一毫的心思。

这还不够残忍吗？

所以，很多人一提到医院，就会感觉双腿发软，浑身突然起鸡皮疙瘩。

银皇的手术刀、刺鼻的药味、孩子的尖叫声、病人的哀号、忙碌的医生护士……

这是最真实的地方，爱与感动常在，正义与善良常被打破。

医院里发生的故事太多了，连出版50多年的《故事俱乐部》里的故事都比不上。

而这些故事中，最生动的往往都来自同一个地方

急诊室。

“紧急情况”

这是一部纪录片。

导演：周浩。

也就是说，制片人周浩。

他不想称自己为导演，因为在他眼里这个词带有贬义。

“我所看到的生活是由我自己衍生出来的，而不是由我来指挥的。”

能说出这样话的人，一定能拍出好的纪录片。

事实上，这也是事实。周浩的作品不但不差，而且大多质量都很优秀。

它具有触及人心的力量。

再比如今天介绍的《紧急情况》，也是非常令人难忘的。

这部纪录片的故事全部发生在祖国南方最大的城市广州市一家省级大型医院的急诊科。

有的人因为酗酒而把聚会变成了葬礼，有的人因为爱情的背叛而走向了死胡同。

有的人因吸毒而装病行骗，有的人超速后成为孤魂野鬼。

······

一

晚上东莞市私家侦探婚外情-不敢重播的急诊记录，是中国最有活力的导演拍的，急诊科接到通知，地铁里有人晕倒、抽搐，不省人事。

到达现场后，他接受了四次心脏复苏和除颤，才恢复意识。

看到他穿着另一家医院的医院制服，便询问他的情况

你叫什么名字？你的家人在哪里？你在这里做什么？

病人自称叫王涛。

他逃离了之前的医院，因为他们不给他食物。

原来他已经三四天没有吃饭了。

他坐地铁是因为他想找到他的妹妹。他来广州就是为了寻找妹妹。

不幸的是，我找了九年也没找到。

至于家里的其他人呢？他用平淡得几乎没有任何波动的语气说出了八个字：

我父亲被关进劳改营，我母亲逃跑了。

二

一名手部受伤的中年妇女被送往急诊室。

他说他需要缝针，她答应了。

她说，费用是两百多，

不用缝针了，吃点药就可以了。

该片拍摄于2012年，距今已有6年历史。

对于大多数家庭来说，200元并不是一笔大钱，更不用说看病这样的大事了。

但现实是镜头前的阿姨确实做不到。

一名猜测是同事的短发中年男子看不下去了。他拿出手机，给她拨通了电话：

“把你的主管叫过来，你流了这么多血，你得付这么多钱。你必须给他打电话。”

“他要是不来，我明天就去公司了，现在这些老板越来越黑了。”

原来是工伤。

医生还劝她：“肯定要缝针，如果只是包扎的话，会引起感染的。”

在周围人的压力下，她终于拿起了手机。

“主管，我们毕竟还是老乡，这笔钱本来就是工伤，不应该给的……”

那声音胆怯又羞愧，听起来就像是她做错了事一样。

三

“给那个老公打电话，那个老公的公关电话，

我又给老公打电话，他又到了石家庄。

我回家问老公，他说不知道她有没有怀孕……”

病床上昏迷不醒的女子因为丈夫出轨喝了安眠药。

当然，我们不知道哪个丈夫出轨。

送她去医院的朋友表示，她只见过该女子3次，并不熟悉。他只知道她有好几个丈夫。

他用她的手机一一拨打。从她复杂的通话记录中，他几经尝试，终于找到了女子的父亲。

幸运的是，经过医生检查，女子病情并不严重。她喝的安眠药剂量不大，晚点就会醒。

这个时候，他们谈论的就是女方颇为“传奇”的婚姻。

其中，讨论最热烈的当属几位年轻护士。

看来女孩子们在一起最喜欢的就是八卦。

后来影片上映，护士长来找周浩表达不满。

护士长想，纪录片里怎么会有护士上班时间聊天的镜头呢？

看来确实不应该。

但是，这就是现实。

四

老人已经去世了。

呼吸停止，瞳孔放大。

通知家人过来，给老人换上干净的衣服，让他安心上路。

以我浅薄的人生经历，我预计接下来会是一声哀嚎。

我怎么想到，这是一个天大的错误。

谈话中，家人的语气轻松又充满喜悦，没有一丝悲伤。

一瞬间，我立刻想象老人卧床不起多年，儿女不孝。

将其视为负担、老仙，恨不得下一秒就死去，这是《道德观》中常见的场景。

但后来我想，也许不是？

老人如今已经八十四岁了，也算是长寿了。如今他西行，必定是喜忧参半。

这种情况下，微笑似乎并没有什么坏处。

给老人擦干净身体，换上像样的衣服后，一家人就离开了。

随后，几名医生赶来东莞侦探网，将老人的尸体抬走。

老人离开后，最后的镜头定格在空荡荡的病房里。

就好像之前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在生命的长河中老公出轨怀孕，我们最不愿意看到、也永远无法避免的，大概就是看着生命的终结。

短短八十分钟，周浩让一座医院成为人们观察中国社会的绝佳窗口。

《紧急情况》向我们展示的不仅仅是几个简单的故事。

它让观众看到和理解的更多的是对生命的敬畏和珍惜。

以及我们在面对苦难时如何处理生存和尊严。

深夜，坐在救护车上，刚刚经历过死亡的护士看着窗外，不禁感叹道：

夜色如此美丽。

但有些人却再也看不到这闷热的夜晚，看不到这纷繁复杂的世界。

你看，多么真实，真实得让人久久沉默。

本文首发于：公众号“电影爬行动物”